沒有電影的電影節
地區:大陸
年份:2015
演員:王宏偉 / 範榮 / 栗憲庭 / 金翼 / 王姝 / 雷祥生 / 石寶玉 / 刁中 / 張海濤 / 胡傑 / 鄺老五 / 胡力夫 / 追魂 / 耿軍 / 王海旺 / 王逸人 / 叢峰 / 梁克剛
導演:王我 / 刁忠 / 耿軍 / 胡力夫 / 黃香 / 賈楠楠 / 李長海 / 李鵬 / 劉磊 / 莫莫 / 相龍傑 / 刁丁成 / 黃驥
簡介:被叫停的北京獨立影像展最終在紐約“複活” 《沒有電影的電影節》放映結束後的問答環節。左起分別是電影人黃驥、翻譯Connie Ka、電影人王我、活動組織者史傑鵬、錢盈和謝楓 8月19日晚,紀錄片《沒有電影的電影節》在紐約哈林區梅索斯紀錄片中心(Maysles Documentary Center)的影院進行了首映。這部反映去年夏天第11屆北京獨立影像展事件全貌的作品,由眾多藝術家、獨立電影人、活動組織者和參與者所提供的影像素材共同組成,電影人王我進行剪輯整理,直到放映當天才匆匆完成最後的調試。其成片時間距離去年的事件發生剛好相隔一年。 這也是題為“邊緣影像:2012-14北京獨立影像展最佳作品”係列展映活動中的第10場放映。剛過去的8月20日,紐約亞洲協會中展映了組織者之一的史傑鵬和Libbie Cohn合作的影片《人民公園》。至此,這次持續時長1個多月的活動已經過半,剩下的8場放映將在紐約亞洲協會、美國華人博物館和Union Docs等處陸續舉行,直到9月13日。 活動的三位組織者錢盈(Karin Chien)、謝楓(Shelly Kraicer)和史傑鵬(J. P.Sniadecki)各自分別有著製片人、影評人和導演的身份,他們對獨立電影,尤其是中國的獨立電影有著長期的觀察、研究和參與。在去年8月北京獨立影像展被叫停之後,他們立即打算將這些影片帶來紐約以示支持和聲援。此外,三人還在今年7月7日發起網絡籌款,在短短一個月內,活動共收到264位支持者總計近1.45萬美元的款項,以用於邀請部分獨立電影人來紐約參加放映的路費,以及活動相關宣傳品的印刷製作等費用。 北京獨立影像展由栗憲庭電影基金主辦,創始於2006年,近年來已發展成為中國一個較具影響力的獨立影像展,但該影像展的發展也吸引了當局的注意。2012年,在宋莊舉行的獨立影像展在開幕僅3小時後便被當局拉閘斷電,觀眾被驅散。去年,影像展仍然舉行,但在開幕前夕被當局叫停,之後其宋莊的辦公所在地遭到斷水斷電,執法者強行進入帶走了電腦、文件和電影資料,甚至在交涉中發生了肢體衝撞等一係列事件。這其中牽涉到自由表達、政府審查和公共活動的組織等敏感問題,因而難以避免地陷入重重紛爭之中。 在去年北京獨立影像展被迫中斷後,北京電影學院教授郝建在接受采訪時表示,這就像哈維爾所說的“後極權社會由恐懼感維持”:“在我看來,中國官方統治者也是處在極度的恐懼狀態中……它對任何的風吹草動,對任何人群的聚集都是心懷恐懼,因為它不知道這些人會做什麼、說什麼。拿官方的話來說就是‘要將其扼殺在萌芽中’。” 因此“被禁作品”、“中國不想讓你看到的電影”等措辭,自然成為了大部分當地媒體對此次展映進行報道的標題。 盡管與第11屆北京獨立影像展被叫停的事件密切相關,這次紐約的展映卻並非對前者的直接挪移或複製,在北京獨立影像展藝術總監王宏偉的建議之下,精選了過去三年參展過的優秀作品。除了艾未未的《平安樂清》、胡傑的《星火》等政治類題材,還包括了大量的紀錄片(如鄒雪平的《吃飽的村子》等)、實驗藝術電影(如陳軸的《我不不不是陳軸》等)、女性導演作品(如文慧的《聽三奶奶講過去的故事》等)和動畫短片(如白斌的《獵人與骷髏怪》等)等多種形式和門類。在全部29部參展影片中,有至少10部在此前獲得過各類獎項,確實可謂中國獨立電影中的“最佳作品”,也向紐約的觀眾提供了一次較為全麵的呈現。 組織者之一的謝楓表示:“我最初對作品的選擇並不完全出於政治因素的考慮,而是因為這些作品本身用特別的方式展現出了中國藝術家和電影人們非常美妙的創造力,他們用作品呼應了當下快速變化的中國。”“新的藝術形式”,而非政治題材的表達,是謝楓從這些中國電影中所看到的最大閃光點。《紐約時報》的文章也認為,許多體製外的創作“並不一定涉及到政府認為的敏感話題”。 電影導演史傑鵬有兩部自己的創作也在這次展映之中。其中2013年的《玉門》與中國電影人黃香、徐若濤合作,作品介於真實和虛構之間的影像語言使其奪得了當年影像展的實驗創新獎。史傑鵬仍然記得自己2008年初到北京的感受:“我當時覺得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和歸屬。這些中國獨立電影人並不受到商業的驅動,也不是為了個人的安全感而進行創作,他們是在探索。” 王我則談到了影像展在跨文化交流方麵的貢獻:“有一點很好就是影像展常設有其他國家作品展映的單元,例如意大利、比利時、日本等等。影展的工作人員會很專業地翻譯字幕,包括很多像是非洲或菲律賓等小語種地區的電影。平時看到的機會就少,也很少人去做這方麵的工作。”文化的交流,或許正是北京獨立影像展以及此次紐約展映等活動所希望促成和堅持的。 獨立電影遭到邊緣化或是排擠並非隻在中國發生。謝楓坦言東西方各有其艱辛之處:“在東方有政治審查,西方則是商業審查。拿中國來舉例,與功夫片或是章子怡等明星參演的電影相比,成本低、預算緊的獨立電影作品更難有機會在除了藝術節之外的活動上被看見。” 盡管受眾少,但獨立電影在許多國家都有各自的推廣渠道和發布平台。藝術院線是較為常見的專門機構之一。而與美術館進行協作也漸漸成為一種更加有效的方式:紐約的影像博物館(Museum of the Moving Image)就在今年4月舉行了台灣導演蔡明亮作品的專題展,用博物館的眼光和策展補充了影院的語境,也將藝術電影帶給更多觀眾。 或許,獨立電影在今天的遭遇也隻是進程中的一個必經階段。人們對陌生事物的排斥與否定也是獨立電影發展過程中的瓶頸之一。在《沒有電影的電影節》一片中,影像展主辦者和電影基金創始人栗憲庭對著鏡頭聊到自己過往的經曆:80年代時抽象藝術曾經一度被視為禁忌,後來大家才慢慢接受;之後當代藝術又成了禁忌,可現在也都為人所熟悉了。說起未來的計劃,錢盈表示接下來的6個月將帶著這些中國獨立電影在北美進行巡展。而在宋莊,第12屆北京獨立影像展開幕在即。